氏向他微微笑了笑:“阿裕,我知道,你也有很多为难的地方。”
就像从前他还不是皇子,不是陛下时犯了错一样,她总是宽容而温和。
赵裕忍不住落下泪来。“阿裕,你可还认我做你的师母?”江氏哑声问他。
赵裕膝行两步:“师母永远是我的师母,只是恐怕师母已不愿认我这个晚辈”
江氏面色苍白,对他说:“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赵裕看着她。
“我傅家女儿,永不为妾!我要你以你母亲的名义,以我和你师傅的名义起誓,在我死后,放娇娇儿离开长安!”
赵裕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氏。
江氏眼中含着泪:“你答应吗?”
赵裕还没得及说话,她猛地咳嗽起来,一滩暗红的血液染红了罗被。
赵裕慌了:“师娘,您别说话了”
他站起身,想扶江氏躺下休息,江氏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臂:“你答不答应”
赵裕的眼泪不住地落下:“好,师母我答应你”
“你发誓”
“我发誓,今生绝不纳傅家清颜入宫,若违此誓,便叫我生母,叫师傅师娘,于黄泉之下,永无宁日!”
江氏的手终于松开了:“阿裕,多谢”
她的手微微抬起来,似乎想像从前一样摸一摸他的脸:“小心秦观,他逼死了你师傅还叫傅家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,手软软地垂了下去。
在临死前,她用一句话,成功地在赵裕和秦观之间埋下芥蒂。自古帝王多疑,权倾朝野的宁国公,你未来,又会是什么下场?
恍惚间,她看见尚还年轻的父亲,兄长,还有傅彦,甚至那个未曾被她认回的孩子,他们都站在远处向她笑。
年轻的傅彦向她走来,江氏唤了一声:“傅郎!”
她合上眼,永远地睡了过去。
花影一阑吟夜月,松声半榻卧秋风。
几十年前,江老太爷继一双儿子之后终于得了女儿,喜不自胜,翻遍典籍取名,最后见了这句诗,便拈须笑道:“就叫月吟吧。”
江月吟。
几年后,灞水边。
姜浩举起酒盏对水遥遥相祝:“傅小娘子,一杯水酒相寄,涉事一干人等俱被清算,愿你芳魂在黄泉之下,得以安息。”
说罢,他将一杯酒水尽皆倒入江水中。
青雀站在他旁边,蹲下身,用一个白瓷的小瓮装了一抔土收起来。傅清颜跳入水中,尸身早不知随江水漂到何处,寻都寻不见,更别提让她入土为安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姜浩问青雀。
“这灞水葬了姑娘,我取这江边一抔土,为姑娘立冢,也好叫她日后有香火可享。”青雀答道。“当日姑娘常常说起,希望一家人回到襄阳,如今她已经不在”
青雀哽咽了一声:“我将先生和夫人的坟冢迁回襄阳,再在一旁为姑娘立冢,也算达成了她的愿望。”
姜浩长叹一声,这才明白为何青雀离开长安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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