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骨折线。
“卸力看看？”龙泉临时固定完，如此吩咐。
方云卸力，看到骨折断端并未分离，便道：“龙主任找的角度还是好。”
龙泉见方云有点上道，便反将一军：“你怎么不说你摆的姿势好呢？”
“也是龙主任教得好。”方云回击，但明显段位与龙泉差了一丢丢。
方云与秦超文各自卸力后，就让巡回护士帮忙推了一下C臂机，予以透视一下，避免出血盲区对位不好的乌龙。
也算是一种保证。
C臂透视满意之后，方云等人就重新回到了操作台上。
龙泉和秦超文都没逼逼，但方云只是旋转了几下骨折碎块之后，就给它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，塞了进去，把孔洞填满。
这熟练的操作，根本就没给龙泉动手和指点机会，当然只能开车了：“超文，现在小方也能塞得恰到好处了啊？”
秦超文赶紧摇头：“龙主任，我没被塞过。”
龙泉于是转头看向器械护士和巡回，巡回这会儿已经开始拿电话了：“我给护士长讲一声，让护理部的老师再带龙主任你去一下护理部的课堂。”
龙泉闻声脸色骤变：“别，这都是误会。”
巡回护士也不是真要打小报告，只是觉得龙泉现在越来越脱轨。
方云则是已经拿起了锁定的七孔钢板比划了一下，发现太短。
因是斜形骨折，骨折线有点长。而骨折切开复位内固定术的固定原则就是必须跨过骨折线上下，至少有三颗螺钉固定位。
于是就换了九孔的。
“还是长点好吧？”龙泉刚刚吃亏，心情郁闷，但又不敢直白，更不想无事可做，只能隐喻。
“其实长一点更好。”方云笑了一声。
把钢板熟练地往前内侧间隙一放，并未触碰到胫腓间膜，然后就选择了骨折线上缘的一个孔，用螺钉的公式先破开了孔，测深器一测：“4.5的。”
测深器，其实就是测螺钉所需要的长度，必须对应好，否则太长会戳到软组织，太短则达不到固定的效果。
器械护士熟练地拿了一颗4.5cm的螺钉，并且临时再继续测长度，避免器械供应商在装器械的时候出了岔子。
方云便熟练地将第一颗螺钉给打了进去，完成了一端的固定。
且，方云还在彻底固定紧后，往回拧了一丢丢，方便以后取内固定时，不必费太大工夫，这就是远见，也是一种人品。
有些骨科医生就是完全不管这样的事情，觉得反正病人以后绝对不在自己这里取螺钉，把螺钉与钢板卡得绑紧，取内固定的时候，根本拧不动，索性更有断钉的。
这也是，基本上所有的创伤外科医生，都不愿意给别人取内固定的罪魁祸首。
基本上现在有病源的医院，都是不给别人收尾取内固定装置，伱哪里做的哪里取，我懒得费神。
后续的一切操作，都非常自然而然。固定，C臂机透视、冲洗、拔除临时固定的克氏针……
虽然缝合的操作，可以丢给范友华，但毕竟是方云主刀单独完成的第一台手术，还是要做到有头有尾。
缝合分成了四层。
骨膜层，深筋膜层、皮下层以及皮肤层。
一一缝合完毕后，方云还减了一双无菌手套，作引流片，再贴无菌敷料把伤口遮盖住。
“龙主任，可以下台吗？”方云再请上级医师的意见。
“漂亮。”龙泉对着方云毫不犹豫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。
秦超文也紧随其后：“奶西（nice、漂亮、奈子）。”
方云假装没听懂，目送秦超文和龙泉先下台离开，他则带着范友华开始做石膏外固定术。
范友华这才说：“云哥，第一台主刀的感觉，怎么样啊？”
“还行吧，没特别的感觉。”方云的内心，其实是有些美的，很有一种难以琢磨的成就感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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