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猛然一皱。
沉重悠扬的号角声响起,还在厮杀的后金士兵纷纷抬头,紧接着宛若潮水般朝后退去。
代善死死盯着深坑,直到再也看不见路南舟的身影才操纵着巨蛇离开。
杜松半跪在鲜血与白雪混杂的地上,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,口中喃喃自语:
“他们……为什么退了?”
……
充斥着檀香的军帐内,张羽盘膝而坐,身后站着一名道童。
在他前方的席子上,躺着面色苍白如纸,四肢残缺不全的路南舟。
一个瓷瓶横放在地上,木塞不知去了哪里,仅用一条染血的布帛包住。
“师兄,你为何如此看中这名旗官?”
道童看了一眼路南舟,发出不解疑问。
张羽挥动丝质道袍,横了道童一眼:“不该问的不要问。”
道童被吓得一哆嗦,连忙低头称是。
“下去吧,没有我的允许别进来。”
张羽挥手遣退道童,心中犹豫不定,思索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符箓,轻轻贴在路南舟的胸膛位置。
氤氲光泽之下,路南舟的脸庞被映成各种颜色,残缺四肢迅速复原,可他的双眼却依旧紧闭,丝毫没有睁开的迹象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张羽轻咦一声,复又拿出一张符箓贴上去。
半晌,符箓化作黑灰,所有光芒尽数消散,路南舟睫毛轻颤。
“嘶~”
躺在床上的路南舟身体倏然抖动,手掌死死扣住席子。
脑海当中仍旧是闫三树落入蛇口,血肉横飞的画面,不断砸下的蛇尾,变成碎片的黑色甲胄,化不开的猩红……
无数光影抽离又涌来,最后宛若潮水般褪去。
路南舟心如刀割之下,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,杀气腾腾。
他猛地睁开眼,眼白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。
“代善!”
张羽被吓得一抖,急忙稳住表情,装作淡定的说了句:“放轻松。”
路南舟猛地回头,双眼死死盯住张羽,手掌下意识去摸绣春刀,抓空之后心情猛然紧张,遂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军帐当中,整个人顿时泄了气。
“你的反应太大了吧?距离上次交战已经过去三天了。”
张羽起身拿出绣春刀及五四式手枪,递给路南舟,旋即直勾勾看着对方。
路南舟下意识接过,声音嘶哑如毛玻璃相互摩擦:“三天?”
“对,三天,我们还在萨尔浒军营当中。”
张羽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。
大抵意思是三天前西、北两路军跟后金交战于萨尔浒南面两里地的位置。起初因路南舟枪挑莽古尔泰,明军士气大涨,加之策马冲锋而来,短时间内杀敌无数。
杜松甚至一度冲至努尔哈赤面前,想要斩杀这位后金大汗。
可因兵力差距悬殊,西、北两路明军加起来不过两万,根本抵不过将近四万的后金兵,形势逐渐发生逆转,明军变成砧板鱼肉。
努尔哈赤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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