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来。
这没定性的丫头起先确实难管,时间长了便也都知道,在这宫里能活着都是恩赐。
“吴嬷嬷。”众人垂头行礼。
“大晚上的嚷嚷个什么,是白日里的衣裳没涮够,这水都进了脑子里不成?”
围房顿时鸦雀无声,偃旗息鼓。
“照我看,还是活儿分得太少,才养得你们这般放肆。这嗓门儿都快喊到了外头去,再大点儿,是不是要传进圣人耳朵里?”
满屋子宫婢们此刻老实了,谁也不敢再出声。
“还不快躺下睡觉,若再让我听得你们说话,别怪我没提醒你们。”
众人连忙应“是”。
唐蓁的被褥湿了,自然不能用的了,冬雪拉着她,轻声道:“来我这儿挤一晚吧,明日再拿出去晒了。”
眼下没法子,唐蓁只得应下,同冬雪一起,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头。
围房很快熄了灯。
白日里已是极为疲累,其余人沾了炕纷纷呼呼大睡起来。
唯有唐蓁,自打来了这浣衣局,便没睡过一夜好觉。现下同冬雪挤在一个被褥,鼻息间满是陌生的味道,更令她辗转难眠。
为着不打扰冬雪,唐蓁连身子都不敢动,只得装睡。
时间一长,到底是困乏得紧,她浑浑噩噩阖上眼,刚要进入浅睡,身旁却传来隐隐的抽泣声。
唐蓁能感觉到在哭的人是冬雪,她睁眼,转身想开口,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。
这一夜,终究是漫长而又短暂。
近日,内务府又拨了三两个宫
婢来浣衣局。
赵全最爱搓磨这些个新来的,甩了不少活儿过去,唐蓁也难得清闲下来。
可好日子没个盼头,不消几日,新来的宫婢便被分到了寿康宫头上,原先的腌臢事儿仍分给了唐蓁。
唐蓁起初还觉得奇怪。
直到这日晌午,她刚晾起竹竿,透过飘动的衣衫,看到赵全站在围房旁,踮着脚尖朝里头瞧。不一会儿,围房里走出个新来的宫婢,四处望了望,才将赵全拉到了后头的拐角处。
唐蓁因着身量不高,又隐在这一水的宦衣下,才没被瞧见了去。
只见新来的宫婢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,小心翼翼地递给赵全。
“奴婢就这些了,还望公公笑纳。”
赵全拿在手上掂了掂,轻啧一声,“就这些?你当我好糊弄的?”
那小宫婢急了眼儿:“公公,真的就这些了,等发了月例,奴婢再孝敬您,您看成吗?”
赵全听见这话,倒是心里熨贴几分。
他瞧了瞧这几个新来的,都是十二十三的岁数,一掐一个水儿的年纪,不谙世事纯的很,打量她们也不敢骗他。
赵全上下瞅了瞅她,细细一想,上前说道,“其实啊,也不是只有银子这一条路可走,你说呢?”
说着,他的手就搭上了小宫婢的手背,还暗自捏了捏。
他笑起来褶子翻到了眼角,许是没了那物,脸上总是苍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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