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风烛残年,和此时照片上的他并无多大差别。
俞锐自觉没跟去,退到一边又从侧门绕出去,而后独自去了隔壁展览历届医大已故名人照片的正厅。
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。
缘分实在很奇妙,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,没想到竟会因此而遇上顾翌安,更没想到,阴差阳错,竟也因此奠定了他这一生所要走的路。
钟烨目光落在上面,微怔一秒,他看向俩人,认真道下一句:“谢谢。”
顾翌安点头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“瞎说八道什么。”顾翌安脸一沉,当即皱眉打断他。
不止有八院的医生护士,还有许多钟鸿川曾经带过的远在外地的学生,以及许多慕名而来的医大学子。
稍许沉默,他轻声问:“你呢,你想吗?”
但那时的他才不过五岁,转眼过去二十多年,如今的他已经年过三十了。
冬季的校园很安静,沿湖路和杏林路上,大片杏树都只剩光秃秃的枝干,入目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,以及缓缓移动的黑色队伍。
不止他,顾伯琛,周远清,还有徐颂行也都在。
他来时刻意多带了一束白海棠,给顾景芝带的。
尽管谁都会有那一天,可此时讨论这些,显然只会徒添伤感,俞锐也就突然想到这里,随口那么一说。
他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,不禁有些感慨。
“翌安和他爷爷很像。”空旷的大厅忽然落下一道声音。
俞锐很明显地怔了一下。
顾翌安就站在他身后,目光随他看去,也落在坠满积雪的杏林树梢。
和其他人不太一样,俞锐和顾翌安严肃而挺拔地伫立在人群末尾,手上拿的是皎白盛放的海棠花。
思绪也恍如这纷飞的雪花,怎么也落不尽。
半晌后,他笑着,眼神却莫名郑重:“我应该没那么伟大,就算遗体捐献,剩下的,那我肯定也会留给你,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。”
来的人很多,导致默哀的队伍排了很长,从礼堂入口一路延伸到了图书馆和杏林路。
满满一排黄白相间的菊花,独独他俩送来的是白海棠。
顾景芝的照片很好找,正厅正前方的最中间,照片上的他白发稀疏,眉宇温和,笑容也慈祥和蔼。
眼看顾翌安嘴角都在往下压,他也没再出声,老实转回去,继续跟着队列往前走。
凝视着不远处的杏林,俞锐忽然感慨,小声问:“翌哥,你以后也会像钟老一样,留在这里吗?”
尤其他眉心总是皱的,向内压出几道明显的褶,说话嗓音也低沉浑厚,中气十足。
尽管已是花甲之年,此时顾伯琛肩背挺拔地站在大厅入口,板正的西装外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。
哪怕不言语,光是眉眼神色,以及他身上的气场,便足以给人强烈的压迫感。
他走过来,停在照片正前方,注视着里面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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