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知道。
只片刻之后,窦太后哀痛不能自已的面庞之上,便随之涌现出阵阵惊怒。
“便说儿不是汉家的天子,而只是个粗鄙商户,儿也不至于蠢到做这么一笔赔本买卖??”
天子启话说的很直白。
···
“莫说这生意,是儿在和自己的母亲做——便是和外人做这笔生意,儿,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亏啊?”
···
“皇帝,要杀了我儿子……”
“不过是噤口不言,默许而已。”
“却也还是难免被先帝斥责、唾骂,更时不时以‘易储另立’之说恐吓……”
“哪怕是个妇人、是个稚童,儿吃了这么大亏,也总不该打碎牙齿和血吞,连一个说法都不去要???”
毫无征兆冰冷下去的语调——甚至是从不曾有过,哪怕是对旁人,都从不曾有过的冰冷语调,只刺的窦太后心窝一痛!
惊愕的抬起头,便见御案对策,天子启那仍带着泪痕、仍红着眼眶的面庞,已尽带上了决绝;
和狠厉!
沉着脸,俯下身,将双手撑上御案边沿;
直勾勾凝视向窦太后那混浊、黯淡的双眸,一字一句道:“儿,愿意遵从母亲的心愿,将亡父留下的家业,送给老三。”
便见天子启如怒狮般,双手扶案,怒目圆睁的望向对侧的母亲;
“既然答应了母亲,儿便当真将袁盎,重新召回了朝中;”
“——都到新丰好几日了。”
天子启当然没有亲自等在宫门外。
“我汉家的太后,是怎么做的呢?”
转过身,背对着御案,重新将双手背负于身后,昂首眺望向殿门外。
“就好像儿生来,就是为了做储君、做皇帝而生;”
“——于私,是要诛灭刘濞那老贼,于公,是为宗庙、社稷,铲除宗亲诸侯尾大不掉的祸患。”
丢下这句话,天子启便阴沉着脸,昂首挺胸,拾级而下。
只是天子启再怎么‘年壮’,再怎么‘刻薄寡恩’,甚至冰冷无情的不像是个碳基生物,但天子启,也终究是个肉体凡胎的人。
至此,这场名为‘谁能做储君’的豪赌,终于等来了收盘的一刻。
说到此处,天子启终是再也压不下汹涌而上的泪水,只将双手手肘撑在推上,双手捂在脸前,默默坐在御阶上方流起了泪。
“这笔买卖,对我汉家的皇帝而言,真的很划算。”
知道别人一眼就能看懂的东西,天子启暗下熬个几晚,也终归是能看懂;
哀泣着道出此语,窦太后涣散的目光,终是缓缓上抬向天子启上半身的方向。
“册立太子储君的诏书,母后,也该动笔草拟了。”
不出意外的,没有等来母亲窦太后的应答,天子启便自顾自往下说道:“为了让母亲支持晁错的《削藩策》,儿答应母亲,将母亲的‘老友’袁盎再度召入朝中,任命为中大夫。”
这一回,天子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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