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时代已然能算作是残疾。
因为口吃,所以刘余向来话不多;
“皇长子,和丞相说了什么?”
“说起丞相,儿臣倒是想起来:若非皇长子出马,儿臣还不知要如何,方能使丞相回心转意呢。”
见刘荣如此坦荡,窦太后莫名生出的怒气,此时也莫名消去大半。
“——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嘛;”
薄氏外戚日暮西山,已成定局。
没有丝毫温度的两问,顿时惹得刘荣冷汗直冒,偏偏坑自己的又是皇帝老爹,再怎么有气也偏发作不得。
毫不迟疑的搁置对老爹发牢骚的冲动,大脑飞速运转间,身形已经规规矩矩躬了下去。
“老三的课业,最近可是耽搁了不少。”
“而新的皇后,自也意味着储君即立……”
只是刘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:天子启一边应付着咄咄逼人的母亲窦太后,一边留意着‘居心叵测’的姐姐刘嫖,一边也还是没忘将余光,不时撒向刘荣所在的方向。
刘荣和刘余说了些什么,天子启暂时还无从得知。
却不曾想在身侧,四弟刘余,竟也在关注着众皇子理论上的母亲:皇后薄氏。
要问皇长子?
我自己怎么不知道……
“倒是没发现,皇长子未冠之年,便已胜皇帝者甚???”
“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,却也都唤陛下曰:父皇,称椒房曰:母后?”
待刘荣恭敬上前,便见天子启呵笑着侧过身,一手盖在窦太后的手上,另一只手朝面前的刘荣一虚指。
此言一出,殿内众皇子、姬嫔——包括还未满岁的小十刘彘,以及窦太后本人,都将疑惑地目光齐齐投向天子启。
“昨日,是孙儿第一次私下与故安侯交谈,也是第一次只隔着三五步的距离,看清故安侯申屠嘉,究竟长得怎般模样……”
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,终还是没忘再问道:“皇长子和丞相,是在哪里交谈的?”
“现如今,虽然丞相仍不见松口,但总归是没先前那般,让儿臣束手无策了……”
薄太皇太后在,没人敢说薄皇后住在椒房有什么不对。
见天子启这般作态,窦太后稍疑惑片刻,便也顺从的望向殿中央。
果不其然,一听天子启这话,窦太后本云淡风轻的面色当即一沉。
“过来,皇祖母有话要问你。”
但作为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妾室,这位薄太皇太后,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……
“太皇太后撒手人寰的那一天,我汉家,就要换一个新的皇后了。”
“——孙儿劝丞相:与其拿自己的身家性命,在父皇的《削藩策》前螳臂当车,还不如留待有用之身,帮助父皇平定吴王刘濞必将发动的叛乱。”
“——不曾……”
而后便呵笑着低下头,一边小口抿着茶,一边故作随意道:“莫非老四,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?”
但天子启很清楚:兄弟二人并不是在进行简单纯粹的问候。
“禀奏皇祖母。”
上一代轵侯薄昭早已身死,当代轵侯薄戎奴,更是直接没被邀请到今日这场家宴。
“皇长子久居深宫,竟还能和丞相私交甚笃?”
明面上,是椒房殿的薄皇后孤身一人,支撑着薄氏一族最后的荣光;
寥寥数语,兄弟二人便是初步达成默契,也就没再于这个场合有过多交流。
“除了皇长子和丞相二人,可还有旁人在?”
太皇太后避居深宫,俨然淡退;
只此一语,刘荣便明白了刘余的心意,当即侧过身,不着痕迹的撇了眼御榻所在的方向。
“这些小子,没一个让人省心的……”
有话?
想来,或许也正是因为话少,刘余才能有更多的时间、精力去思考。
“虽不曾有第三人在场,但孙儿与丞相交谈于武库外,身边不时便有禁卒巡视而过。”
“想来,孙儿与丞相所交谈的内容,当也不难寻得人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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