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用。”
少府令岑迈的出现,则大概率是由于天子启召见刘荣的借口:有关瓷器的事。
尤其还是寺人,从小便在水深似海的皇宫谋生存,又怎会听不出刘荣话外深意?
当即便是一声讪笑,解释道:“那两个痴人,老奴也是近些时日才听说,断然算不上‘有干联’。”
刘荣的出现,似乎也没有打破殿内原有的氛围,各自见过礼,众人又都恢复到先前,各自挂着浅笑,实则却也各有所思的神情。
至于当朝宗正:平陆侯刘礼,本就是楚元王刘交的儿子,楚王刘戊的叔叔;
抵达宣室殿,于殿门外解下腰间佩剑,脱下脚下布履,又一丝不苟的整理了一番衣冠。
旋即侧过身,对春陀递出一个‘没问题吧?’的眼神,待春陀含笑一弓腰,刘荣才正过身,跨过了宣室殿的高槛。
“一时肆意,竟是祸及宦者令,却非有意。”
“待见了父皇,我自会解释清楚的。”
“操持贱业,丢我刘氏的人……”
一路无话。
“纨绔子弟,堕乃祖之贤名……”
再结合‘宗正’的官职,出现在这个场合,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悉数打过招呼,又等来天子启一声‘坐下说’,刘荣这才挪动着脚步,在末席坐下身。
思虑片刻,便稍咧起嘴角,朝殿侧的岑迈一指,目光却仍望向末席的刘荣。
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搁置,规规矩矩对天子启一见礼,刘荣便侧过身,对齐王、楚王所在的殿侧又一拱手:“见过齐王叔、楚王叔。”
“——齐王,有意自少府购买一些瓷器,带回齐地售卖。”
如果夏雀、葵五那两个憨货能和宦者令搭上关系,那往日,自也不可能在凤凰殿受人欺辱,甚至连肚子都吃不饱了。
“召皇长子前来,是因为瓷器的事。”
如此一来,‘凤凰殿无寺人可用,以至于皇长子选了两个痴人’的黑锅,便莫名其妙的扣在了春陀这个宦者令的头上。
嘴上是这么问,刘荣面上却丝毫不见询问的意思,似乎在开口发问之前,心下就已经有了答案。
“只是陛下听说了此事,便问了一嘴:硕大的凤凰殿,莫非连两个好用的寺人都寻不得?”
虽然在刘荣这样的皇子,尤其还是皇长子面前,春陀仍旧难以摆脱寺人的卑贱身份,但对于未央宫内的寺人,乃至包括婢女、女官在内的宫人而言,宦者令,都可谓是毋庸置疑的‘大人物’。
而宫内寺人们的调度,理论上也确实是宦者令的职责范围,派谁去哪座殿供人驱使,也确实是春陀这个宦者令拍板。
齐王刘将闾,是齐悼惠王刘肥第八子,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孙辈;
楚王刘戊,则是太祖刘邦的弟弟:楚元王刘交的孙子,同样算是刘邦的孙辈。
刘荣之所以这么问,其实是在委婉的提醒春陀:既然没关系,那宦者令,还是少掺和我凤凰殿的事吧……
虽然是寺人,但终归是老爹身边的人,尤其还是宦者令,刘荣虽然不必太尊重春陀,却也没必要去得罪。
刘荣在自己和老娘栗姬身边,各自安排了一个痴人,天子启认为这是凤凰殿的寺人都不可用,甚至已经到了刘荣宁愿选痴人,也不愿寻个正常人的程度。
“太子詹事窦婴,少府令岑迈……”
齐王、楚王在场,并没有出乎刘荣的预料。
抬头稍一撇,心下便是微微一凛。
“少府却说瓷器,是皇长子做出来的物件,该当如何,还是应该由皇长子做主。”
“皇长子以为可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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