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
薛焕当然明白宛平话中的意思,皇上年事已高,若是能多撑几年,等太孙殿下长大成人,能服众也好,但怕就怕皇上这一二年驾鹤西去,没了能压住局面的人,太孙登基后也免不了一场恶斗。
“谁当皇上,我其实是无所谓的。”宛平叹道,“我身份在这里放着,谁当皇上都不会动我们这个公主府,我只是怕你将来受累……”
薛焕笑了笑,扶着宛平坐下了,说道:“母亲,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……但外祖父对我们母子一向厚待,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让太孙殿下坐稳了龙椅,我们就当是报答他吧。”
母亲说的是实在话,不管是皇太孙登基,还是哪个皇子登基,只要他们母子保持中立,谁会来找他们的麻烦?做个富贵闲人也没什么不好。
在薛焕眼里,太孙殿下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孩子,他又没那个兴趣奋斗高官厚禄,光耀薛家门楣,处在他这个位置,名利对他来说是个很淡薄的东西。
若不是为了外祖父,一个十七岁的、尚且幼稚的少年孩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他可以效忠终身的。将来,他极有可能为了皇太孙而和那些年富力强,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的亲王们对上,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,一个不留神,他就会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。
“需要想开的人是皇上,不是我!”宛平叹气道,“他若是肯把位子传给哪位年富力强的皇子,你我哪至于提心吊胆到这份上?”
薛焕笑着摇头,劝道:“母亲,皇上也就这么一个念想了……时间不早了,您快去歇着吧。”
宛平点点头,薛焕忍不住又开口了。
“您给英国公夫人的媒人谢礼,准备好了吗?”薛焕笑着问道,还一副风轻云淡,我其实不是特别关心,只是顺口一问的模样。
宛平气笑了,摆手道:“滚,滚,滚!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!母亲保证,把谢五娘给你八抬大轿抬进门来,行不行?”
“行,行,行!”薛焕笑着应了,行了礼,转身走了。
夜路寂静,他想起了谢澜,那个很快会嫁给他,成为他的妻子,为他生儿育女,打理家业的小姑娘,单纯而美好的澜娘倘若知道这些,也定会像他的母亲那样,担忧着他,记挂着他。
在暴风骤雨来临之前,有一个喜欢的姑娘陪着他,和他一起走下去,真是一桩美事。
这天夜里,四房的大部分人都在床上翻着烧饼,听着谢洛凄凄惨惨的哭声,怎么可能睡得着?
只有醉酒的四老爷睡的香甜。
第二天,谢澜醒来时头痛欲裂,后半夜谢洛终于哭累了,消停了,她才睡着,然而梦中几乎都是她前世里嫁给林绍,被羞辱被杀害的场景,伴随着谢洛哭哭啼啼的哭声,叫她饱受折磨。
她醒来时,彩绣和文娟正围在她的床边,担忧的看着她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谢澜揉了揉疼痛的脑门,从床上坐起了身子。
文娟一脸的惊惧,说道:“姑娘,四老爷一早从外头叫了二三十个地痞帮闲守着咱们大门口,说要看好了三姑娘,谁敢放三姑娘出门,他就打死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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