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提溜直转,好不容易扫到屋中唯一的一张椅子,就在他的靴边不远。
顺着椅子抬头望去,果不其然,柳骋衣冠整齐地靠着矮枕,躺坐在床沿等她过来。
看,他定是误会了!
有什么事需要坐得这般近商讨的。
盛嘉云看向柳骋的眼神带着点可怜的意味,她微微摇头,开始斟酌用词,边走过去边思考该怎么说,才不会让他太尴尬。
盛嘉云过去坐下,闻到空气中的金疮药气味:“方才多谢你救我,还害你伤口裂开,应该很……”
“疼吗?”柳骋截过她的话,她愣了愣,抬头对上他的目光,只见他漂亮的薄唇一动一动,开口问道:“我的伤还好,倒是你的脚,疼吗?”
就似跌跤受伤的小儿,若是无人关心,伤口也并不甚疼,若是被关切地问上一句,就会委屈得疼痛起来。
盛嘉云不自然地将脚往裙摆下缩,却感觉右脚似涨了一些,还隐隐作痛。
她装作若无其事:“我的脚没事啊。”
“是要我请大夫回来,还是我派人去叫你哥回来一趟?”柳骋直接给出两个选择。
盛嘉云此刻也回过神来,想必柳骋是早就发现她扭到脚了。从外头的那张椅子,到屋里的椅子,一切都有机可循,亏她还以为瞒得极好。
她也不委屈受伤的脚,将其从裙下舒适地伸出来。
盛嘉云眉头轻轻地皱着,颇不赞同地看他一眼,反驳道:“你流血了都没请大夫,我这点小伤请大夫合适吗?”接着又摇头否掉他的第二个提议,“元宵佳节,美人相伴,为了我这点小伤搅了盛嘉风美事,岂不厚道。”
柳骋似乎早有预料,又丢出两个提议:“要么等盛参将与盛夫人回来”,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床沿:“要么就我来?”
盛嘉云听到第一个就直摆头,若是被爹娘知道,她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那她还有能外出的机会吗?
她思考片刻,不放心地开口问道:“你行吗?”
柳骋抬眼看了一眼盛嘉云,欲言又止,见她是女子,还是咽下旁日与兄长说的那些隐晦荤话,谦虚地道:“学过一二。”
也是,在军中受伤是常有的事,接骨正骨,咔咔两下也并不是太难,指不定也是他们的家常便饭。
盛嘉云弯下身子,除掉莲鞋,这会能感受到右脚果真是肿胀了一些,比左边的莲鞋更是紧脚。
她不好意思地将穿着罗袜的右脚递到床沿,一瞬间好像明白了椅子靠床这么近的缘故。
他在她没进屋之前,就能想到她会选择让他帮忙医治吗?不是要说那件事?
思绪还未来得及往下深想,脚便被微微抬起。男子手掌宽大,一手就能握住她的足腕,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。
柳骋一派公事公办的淡然,安慰她:“莫要紧张,疼就出声。”
指腹在她腕间左右按压,她疼得轻哼出声。而下一瞬,趁她不备一声咔哒,可怖的巨疼就席卷而来。
盛嘉云疼得颤起,踹了柳骋一脚:“柳骋,你该不会因为上回我拿栗子壳不小心砸到你,这会伺机报复我呢吧?”
柳骋被猛地一踹,整个人都傻了,听到她俏眉倒竖翻出老黄历来算旧账,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。
还笑!盛嘉云气得忍不住想再踹他一脚……
欸?我拿啥踹的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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