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问过,可虽有数万人证,他还是不信。
“竹肃不觉得那菰蒲崖,定侯坠得蹊跷吗?”凌翼然灼灼看着,不放过韩月箫脸上的分毫神情。
“大军来前,臣确与定侯言语。”
“哦?没想到竹肃非但战法了得,催命的功夫也是一等一。”
片言逼死定侯?凌翼然摆明了不信。
“臣只是说,”星眸含痛,韩月箫一改避讳注视上座,“卿卿已经死了。”
语出,座上那人陡然面色铁青。
“王上,卿卿已经死了。”
“住口!”凌翼然已是切齿低吼。
“臣知王上是想以自身诱敌,而后生擒定侯辱而杀之。”面对怒火,韩月箫挺身跪立,“王上可曾想过此计若成,卿卿泉下有知,定会恨你入骨?”
“孤就是想让她恨。”十指紧扣龙椅,凌翼然眼波如烟,“恨得越深越好。”
“即便恨到生生世世与君绝?”
凌翼然闻言愣怔。
生生世世与君绝。
韩月箫叩首道:“不愿亡妹饮恨,这不过是臣的私心罢了。王上若还不信,可再查那水月京。”
“哼。”凌翼然微微敛神。
年前他有意放那宋氏父子离开,没想到三人却跳海殉主了。
看来定侯是真的死了,那她岂不是也……
念及此,心痛便深了几分。
“王上。”
“嗯?”他皱着眉,答得漫不经心。
“臣有一事呈请王上。”
“这可新鲜,竹肃要讨赏?”
“犬子韩风彦已到学龄,请王上准犬儿入学南山书院。”
“南山书院?”凌翼然冷冷眯眼,“蛟城韩氏还想弃武从文不成?”
“臣叩请主上。”
压抑的静默游走在殿内,半晌凌翼然轻轻笑开,“既然是她要的,孤就答应你。”
“谢主隆恩。”
倦极闭目,凌翼然挥挥衣袖,“竹肃你出去叫众卿别跪了,孤称帝便是。”
“王上圣明。”
她要的从来就没有他,如此,他手握的又是谁家天下?
竹林深处,一名女子坐于石上,很是认真地雕着树根。
“卿卿。”
她抬头望去,那人却在竹林深处。
“快下雨了,我来接你。”
“怪不得石头上一直湿湿的。”她站起身,向那人走去,“你瞧我今天可有进步?”
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树根,脑筋飞速转动。
“修远看得出我雕的是何物?”
看着眼前满是期盼的小脸,他虽是百看不得其解,却装出很笃定的样子,“山笋。”
“啊,我果然有长进了。”
竟然蒙对了。他暗舒一口气,接过树根。
一定要赶在卿卿再问前告诉其他人,免得她再受打击,毕竟是她好容易才找到的喜好。
忽地身边人一个踉跄,他出手将她紧紧抱住,心头惴惴。
“修远,我能站住。”
他垂眸细细地望着他的妻,“卿卿还没发现吗?”
“嗯?”
他目若春水地瞟向她的小腹。
“发现什么?”没发现他的异样,她依旧不解。
弯弯生春的凤眸荡漾着,偏冷的唇线泛起笑痕。
“回家。”
揽着他的妻,夜景阑向着水墨诗意处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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