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口供了?刚刚不是您自己说的吗——凡人口供,不足为信啊。”
费长老冷笑道:“活着的凡人,谁都能对他做些手脚,口供自然不足为信。但死了的凡人魂魄脆弱,难以下手,那自然又不一样。”
此话一出,费长老能感觉到,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有异。
而他自己出尔反尔,脸皮也是微微一热。
他心知肚明,这话其实完全在强词夺理。
毕竟,若是凡人在生前被做了手脚,那他们死去后的记忆,自然也是被做过手脚的记忆。
但此时已经顾不上这小小的逻辑问题。
费长老要先证明左旋螺魔的存在是假的,继而证明楚天阔的话是假的。
至于真正害凡人死去的噬情魔……
啧,凡人嘛,都是些一惊一乍,大惊小怪的东西。
既然泥胎塑像可以被他们当做神偶供奉,那天上的乌云,也可能被他们械斗时错以为成魔物……
总之,噬情魔的存在容易解释,先证明左旋螺魔是假再说。
听完费长老的决定,楚天阔面无表情地点头:“既然费长老这样说,那就依长老所言吧。”
因为烈日会灼伤魂魄,凡人口供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听取。
各宗各派的长老们,移步进入归元宗的议事大堂。
而在场所有弟子们,都由归元宗弟子陪伴着,被委婉地请回居所。
其中,鸿通宫的弟子们待遇更高,每人身后各自缀了三四个归元宗弟子。
显然,在真相澄清之前,为了防止他们通风报信,这些弟子都要被软禁起来。
……
才踏进议事大堂,费长老就迫不及待,催促楚天阔快快把簪子里的魂魄放出来对质。
他既然都如此迫切地要求了,楚天阔当然是满足他。
几十个魂魄,依次从桃花簪里冒出头来,在问心咒的圈锁下,给出了最真实的口供。
同样的一个故事,在用不同视角叙述几十遍后,重点就显得格外显眼。
各门派的宗主长老相互对视几眼。
显然,大家都注意到,这些凡人叙述中的魔物,乃是“一片灰雾”,而非“左旋螺魔”。
但比起事不关己,静看好戏的其他人来,最沉不住气的那个,非当事人莫属。
费长老猛地一挥袖子,转向其他人,当即断言道:
“诸位,看来此事已经水落石出。这些凡人愚昧无知,误把乌云当做魔物。而楚天阔拿出一只左旋螺魔来指鹿为马,纯属掩耳盗铃之举……”
他断然道:“楚天阔,你竟然如此败坏我们鸿通宫的名声,就算我心胸宽广能饶你,宫规也不能饶你——你束手就擒,跟我们走吧。”
在某个瞬间,费长老几乎以为自己稳操胜券。
哪怕寒松门的宋门主就在现场,他也不觉得区区雪域门派,敢和鸿通宫的通天之力抗衡。
但下一秒钟,费长老看见了楚天阔脸上的笑意。
又是那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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