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,她已经能下榻,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一走了。
想去就去吧!
这事也没什么隐蔽之处。至少,在宫中跪灵的臣子们,都知道慕容燕还没死。她心中怀着一丝希冀,他们又何尝不是?
老妇人听了之后,大为震惊,忙进了密室禀报:“公子,听闻大少奶奶在刑部大牢里生了小公子。”
万太医腰身佝偻,额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,低声应道:“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事。”
离得老远,就听到一个女子疯狂的嘶喊声:“快放我出去!我有了太子骨肉,你们快放我出去!”
徐靖迈步进来,目光一掠,先喊过万太医,温声抚慰一番:“这些时日,辛苦诸位太医了。”
按理来说,这等事徐靖应该避嫌。不过,徐靖就这么领着万太医去见苏皇后,并无避让的意思。
苏皇后鼻子一酸,将头扭到一旁。
国丧过了三十天,京城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缓和起来。每日上门搜查的士兵还是一拨接着一拨,不过,百姓们已经能穿着白衣出门,买米买粮买菜。酒楼茶馆也开了门。
从太子闭眼那一日算起,已经过去四十天了。
苏皇后平复心情,继续向前。苏环慢慢跟着后面。
徐靖看着万太医,低声问道:“堂兄走的痛苦吗?”
苏皇后心中一暖,转头看赵夕颜一眼,又看向徐靖:“国不可一日无君。等皇上太子安葬了,本宫就会和众臣推举你为新帝。”
一个男子,不在意族人,不在意妻子,连自己的子嗣也不在乎。他到底在乎什么?
这还能算一个人吗?
慕容慎沉声吩咐:“以后多打听藩王们的动静,还有宫中消息。”
国丧期间,人人都不能沐浴更衣,都是臭烘烘的。谁也别嫌弃谁就是。
这是想以慕容一族为诱饵,将他这条大鱼钓出来吗?
别说他现在手中无兵,就是有兵,也都留着日后东山再起。至于慕容一族的人,就为慕容尧陪葬吧!
苏皇后的眼泪早已流干了。看着苏环这般模样,心中一阵恻然,点了点头。
万太医打起精神,点点头应下。
苏皇后起身,徐靖和赵夕颜不约而同地上前,搀扶着苏皇后。
最累的是宫中的十几位太医。别人还有轮流休息的时候,他们却是恨不得个个劈成两个来用,每天合眼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。
一个纤瘦的白衣女子,被宫人扶着过来了,正是苏环。
……
就算慕容燕有了身孕,也不是什么威胁。
宫中。
徐靖没有矫情地推辞,说自己不愿意或不行之类。他看着苏皇后,低声道:“我不会让娘娘失望,不会让堂兄失望。”
苏环当日撞棺自尽,额头都快被撞烂了,一直在床榻上养伤。宫中动乱的那几日,她动不了,也不想逃。
慕容燕被关了四十天,整日活在惊恐中,神智显然有些混乱了。她扒着铁栏杆,放声高喊。
苏皇后一行人来了,慕容燕的眼中闪过惊惧,在看到万太医后,这份惊惧又变成了迫不及待的热切。
厚重的铁锁被打开,万太医进了天牢,为慕容燕诊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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