钝了许多:“表哥?”
“怎么了?”赵彻询问着,一边掀袍往她旁边凳子上坐下。
敞亮的正厅里,阳关半洒,衬得少年眉眼如玉,一副俊俏风流样。宋乐仪忽然觉得很难过,她翕了翕唇瓣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赵彻闪了闪眼眸,心思微动,十分好耐性地等她说话。
犹豫许久,宋乐仪小心翼翼地勾起他的手掌,小声问道:“表哥,若是我们与蜀国开战,你当如何?”问了这句话,她精神紧绷成了一根弦,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。
赵彻一愣,十分不解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,正要笑着打趣儿,直到瞧见她眼底认真又紧张的光色,他忽然沉默了。
夏风吹得珠帘叮咚作响,宋乐仪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赵彻笑了笑,伸手揉着了揉她的脑袋,慢声道来。
“大越立国二百一十二载,历代帝王初心不辍,先后吞并西郑、北卫、南楚以及数个小国,拓土开疆,将版图扩大倍余,才有了如今的越国。百余年来,战争烽火缭绕,唯蜀国与白狄沉舟不泯,是我大越的心头之患。”
“白狄民风彪悍,骑兵势强,拥有肥沃的雁北草原,连祁、黎二山,是东出北上的经贸要地;蜀国山川险峻,大河屏障,富饶天府,进可出关以图天下,退可扼守偏安一隅,是为后方库府。”
“大越国力若想更上一层楼,必须得吃下这两块肥肉,更何况猛虎卧榻岂容他人酣睡,蜀国不灭,便如同心中之蛊,随时可以反扑,狠狠反噬大越一口。”
他每说一句,宋乐仪的心就沉一分,红润的唇瓣咬得发白,她拼命的点头:“我知道,这些我都知道。”
他们生逢盛世,但依旧群狼环伺。
她眼眶不知何时变得水润,小手紧张不安地握着他的手掌:“可是你呢,表哥,那你呢?你想上战场吗?”
即便已经将答案猜了七八分,宋乐仪依然怀着最后一点期望询问,盯着他的黑眸,一丝情绪都不肯放过。
赵彻笑了下,没有马上回答想与不想,而是反握了她的手,拇指微微摩擦着白皙细滑的皮肤。
半响,他动了动唇角,一点点的为她剖析。
“十六年前,老英国公父子三人战死沙场,大越将领一下子折了一半。如今司马将军与成将军都老了,守成有余,征战不足,外有白狄与蜀国虎视眈眈,内有江宁傅轩心怀不轨,如今皇兄身边能用的虎将,不过魏长青与沈朝月而已。”
“魏长青镇守边关,沈朝月守卫国都,不更能轻易离开。蜀国,没人了。”
说到这里,赵彻顿了顿,声音又低哑了许多:“表妹,我是大越的豫王。”
虽未直言,却也表明了他的心迹,若大越需要,他当披甲率兵,奔赴战场。
宋乐仪忽然觉得心底难受的紧,她以为翟争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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