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月光下,床上的苏轻好似睡得极不安稳,双眉轻蹙着,呼吸声也不似前些日子那么均匀悠长,长一声短一声的,好像梦中被什么不安的情绪纠缠着。
非花好像看到了苏轻梦中那些情绪,握着床幔的手紧了紧。他恨这种了然,他宁愿自个儿糊涂一点,不知道她是因为思念远在宁阳城的那个他……才睡得如此不安。
非花望了熟睡的苏轻最后一眼,强迫自个儿放下手中的帐幔。
缓缓坐到窗前,拿出袖中的短笛,放在唇边,轻轻地吹奏。
笛声极轻,极淡,像晨雾一样朦胧。像初落的暮色一样浅淡,像飘散在风中的炊烟般让人心安,像情人的呢喃,让人心暖……
床上的苏轻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,翻了一个身,继续睡去,轻蹙的眉头终于舒展。
当明媚的晨光照进房中时,非花右手拿着翠笛,轻放在膝上,左肘放在窗台上,撑着头,眼睛闭着,好像在熟睡。
白若雾气、亮若月光的晨光笼在他周身,流转着……宛若神光。
破天荒早起的苏轻就这样看呆了去,忘记了正要穿鞋。
然后,她罗袜,悄悄走向他。
她记得,第一次在西宁湖边见到非花时,她曾惊艳来着,可是,随着愈来愈熟,她忘了这种惊艳,好像面对的只是一张稍微好看的一张脸而已。
可是,她现在又记起了那种惊艳。那是一种让人心脏紧缩,呼吸停滞的感觉。
苏轻在非花身边站定,屏息凝视着。她有一种冲动,想把此时的非花拍下来,画下来,用一种永恒的方式将这绝世的美记录下来。这无关于懂不懂艺术。只是任何一个人都有的,对美的敬畏。
苏轻轻轻伸出手,用手指隔空描画着非花的轮廓。
“醒了?”就在苏轻不知第几次描绘非花脸部的轮廓时,非花突然睁开了眼睛,轻声问道。
眼眸含笑,嘴角微勾,眼底清明,声音暗哑,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,却又不像。
“呃……”苏轻的手指就这样尴尬地悬在半空,“呵呵,是啊。”苏轻讪讪地笑着,将手放回身侧,手指头悄悄圈回掌心。
“你刚才是想非礼我吗?”非花依然一手撑着头,好整以暇问道。好像在问,刚才你是想叫醒我吗?
“呃?!”苏轻吞了吞口水,艰难开口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在犹豫……要不要叫醒你。”
“哦。这样啊。”非花淡淡勾唇一笑,“我以为你现在不困,所以决定非礼我了。”非花的眼里星星点点闪着光。
“呵呵。”苏轻干笑,原来这人还记得,第一夜她调戏他的话呢。
“不是吗?”
苏轻望着非花,一秒。两秒……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。
“呵呵,被你发现了,我本来想那样做来着。可惜你醒过来了,可惜啊可惜。”苏轻一脸惋惜,煞有介事地摇摇头。
刚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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